第二八三折、细渠柳岸,纸素名污(8 / 12)

妖刀记 默默猴 8288 字 7个月前

比你知趣得多,喊都没喊我。”那老家人名唤苟能,叫老苟或苟伯都不好听,索性以名呼之。雅士经常来此,老家人见怪不怪,微一颔首权作招呼,便来通知主人,中年雅士也不以为意。

栀子花的花瓣粗大,甚至肥厚,白得不透半点光,其上纹理细致,宛若上好的厚织。陈弘范想起恩相日常所着,色爱冷白,质偏厚软,果与栀子花极似,那是真欢喜了,一边殷勤延入书斋,一边笑道:“这会儿赶上时节了,花开得好,香气也好,都说:‘尽日不归处,一庭栀子香。’我家乡管叫玉堂春。”

“玉堂春么?糟糕,想喝酒了。”

雅士剑眉微挑,不知怎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衬与那稍张即敛的乌眸,竟有种难以言喻的促狭之感,彷佛下一瞬便要说个什么笑话逗你似的,尚未听闻已自难禁,哪怕真开了过份的玩笑,也令人生不起气来。

央土有酒名玉露,别名就叫“玉堂春”,与花却没什么相干。陈弘范听他如是说,笑道:“恩相欲饮,我让能伯沽几斤来。”

雅士大笑。“我这辈子所饮之酒倒成一碗,都不知用不用得上这个‘斤’字,打几斤来怎么得了?”

陈弘范忍笑道:“我听人说金吾郎饮酒,等闲不用两斤以下的酒埕。”

雅士随意落座,作势掩脸:“说到酒量,恐怕我才是家丑了。”两人相视而笑。

“好看”不是中年雅士最令人印象深刻处。男子生得好看,很多时候未必值得夸耀,但他确实得人欢喜,毋须特意讨好逢迎,也能赢取旁人的好感和善意。

自陶元峥死后,朝中已不设相位。能当得“恩相”二字的,也只有人称“中书大人”的任逐桑了。

陈弘范的长袖善舞正是他所欲,不为能干,而是避嫌。

没有被明确归入央土任家一派、在许多阵营都吃得开的刑部陈尚书,能把触角伸到更深更广的地方,是相当称职的中间人。为此之故,任逐桑从不在自宅接待陈弘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