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身在何处,是梦?是醒?她有些糊涂,可是一切都那么的清醒和明了,岂不一样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活在寂寞和迷惘中慢慢看着时光从自己的玉腕秀指间流逝,何尝不是一种品味咀嚼生命的方式呢?
不经意的抬手拂开壁廊间的琉璃珠,赤足踏着微凉的月光的光影向外走去。空气中留下清香缈缈,飘逝在寂静的五午夜,风吹花落,落入深处流水的沟槽之中,带着一丝的挣扎的呼唤的声音隐隐传来,转过一道绘制着茫茫青山草木翠竹玉屏,眼前竟是一片的死寂,风冷月寒,不知自何处而来,同样缓缓的流淌过玉石浅阶,更衬得四周静极。
偌大的空间里似只有这月光和风的声音,只有她一人,是她徐碧仪在青石阶上驻足,只觉这里静得渐渐令人不安,正要转身,徐碧仪的心中忽觉异样!
这念头甫动,她黛眉一蹙,掌起袖扬,头不回,腰不折,修长白衣如云出岫,划过水雾异香,轻轻柔柔的撩拨在头发之上,原来是一咎青丝滑落,撩痒了眼睛,让她有些不舒服。只听“呼”地一声呜咽,眼角看到一片布幔闪过,在月光中犹如寒宫仙子的衣袂翻曳,在半空中呼噎噎的抖动,偶尔缠绕成一团,偶尔又快速的分开,晃悠的徐碧仪眼睛一阵的惘然。
这随风轻轻舞动的白纱幔不正是如自己一般,无助的飘舞在人生中一样吗,同样的命运,同样的悲凉,如果只是随风舞动那也罢了,至少可以永远的自由自在舞动在轻柔悲凉的风声中,可是白纱幔的另一端被牢牢的订制在壁廊之上,无论它怎么的扭转身子依然不能逃离,自己不也一样吗?命运并不在自己的手中,而是在朱元璋和哥哥的手中,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懦弱。
如果自己能有楚流烟一半的能力也不会如此的清苦,命运啊命运,到底说说得清呢?双掌微抬,她掌心一股柔劲似有似无,微微一漾,将那白纱幔撕扯下来,随风移送,远远的飘走了,自言自语道:你可以自由了,借着风你可以飘得很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