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了推那些木条。
钉得很死,纹丝不动。
木条的材质是普通的松木,但足够粗壮,寻常人力难以撼动。
目光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能看到一堵灰扑扑的院墙,墙角长着几丛半死不活的野草。
看来,这西厢房的位置,也是经过挑选的,偏僻,且不易观察外界。
他走到门边,仔细查看那把铜锁。
是最常见的明锁,结构简单,但锁体颇为厚实。
门板本身也算坚固,想要不发出太大动静就破门而出,绝非易事。
“倒是看得起我。”
赵无垢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他踱到那张唯一的板床前,伸手按了按铺在上面的稻草。
稻草干燥,但有些扎手。
那张旧席子更是油腻腻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汗酸味。
太子殿下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便是当年在军中历练,行军帐篷也比此处强上百倍。
然而,赵无垢脸上却没有丝毫嫌恶之色。
他只是平静地掀开席子,仔细检查下面的稻草和床板。
床板是几块厚实的木板拼接而成,缝隙紧密,没有什么异常。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方桌和两把木椅上。
他走过去,轻轻晃了晃桌子,桌腿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椅子也同样不稳固,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桌上那个缺了口的粗瓷茶碗,碗底还残留着些许黄褐色的茶渍。
赵无垢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指尖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看来,此地平日里确实无人问津。”
他心中暗忖。
这何远山,是将他当成寻常的嫌犯来对待,还是另有图谋?
一个边陲小县的县令。
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扣押一个身份不明、但气度不凡的“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