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妮看着楚展华,认真道,“直到这时候,我也不怨恨娘,怨恨你,毕竟家里穷,供不起两个娃子上学是事实,娘好歹也没打骂我,我就认命了,谁让我是女娃子,我收了课本,剪了辫子,跟老黄牛一样,老老实实下地干活,这一干就是8年!”
“这八年期间,我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没穿过一双新鞋子,卖猪和麦子的钱都给你交了学费,生活费!”
说到这,楚大妮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着眼眶往下流,她擦干了眼泪,转过头,不看向楚展华。
楚大妮继续说道,“下乡姑娘结婚早,十七八岁定人家的比比皆是,我知道家里爹不在了,就你和娘,你要上学,娘岁数大了,干不动,那我结婚晚两年,也没啥,我想着等你上了大学,我再嫁人就好了!”
“抱着这个念头,我熬了一日又一日!这个信念苦苦支撑着我,跟男人一样在地里干活,伺候家里的地!”
“可是我没想到,你考了一次高考不够,还要再去复习班,还要三千块的复习费!”
楚大妮看向楚展华,“你知道你三千块的复习费哪里来的吗?”
楚展华心里隐约有个声音,但是他不敢置信,娘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他还是沙哑着声音说了,“不是娘卖血的钱吗?”
楚大妮泪如雨下道,“怎么可能,谁家卖血能卖三千,有个百八十了不得了!”
“那是我的卖身钱,怎么样?花的安心吗?”
楚大妮似乎陷入了那时候的场景,“我那天割了麦子回到家,咱娘就给我端了一碗红糖水,说我辛苦了!”
“那糖水可甜了,甜到我心里了!”
“等我再醒来,我就是王家傻儿子的媳妇了!”
楚展华不敢置信,他知道王家的那个儿子,二十大几的人了,还脱裤子在路上拉屎,连个三岁的孩子都不如。
楚展华不敢问楚妮子过的如何,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过得不好。
楚妮子擦掉眼泪继续道,“王家人怕我跑了,给我绑在柴房,我在柴房里过了一年,直到我生了儿子,我才被允许出门!”
“可是允许我出门,又有什么用,我也跑不了了,儿子刚出生,我往哪里跑!”
“王家婆婆精的很,我和儿子绝对不允许同时出门!”
“我就跟黄连一样泡在了王家那个地狱里!”
楚展华低着头,不敢看向楚大妮,但是他还是问了,“你怎么想到卖了我通知书的?”
楚大妮不看向楚展华,擦掉眼泪,“我生了儿子,可以行动后,就去质问了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