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周围士兵期盼的眼神,又想起岳州如今的政略,心里已然是不停的挣扎。
即便如此,忠君爱国的念头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怎么也迈不过那道坎。“承蒙徐将军不计前嫌,抱歉了……薛某……”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薛家乃世代忠良,薛某更不能做那千古罪人……”
“什么千古罪人?”徐平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真正的罪人,是那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你且看看这大梁天下,北境有元武虎视眈眈,南境有南安妄图作乱。
西境大地灾荒不断,唯有梁东,在徐某治下算得上安生吧?
朝堂内百官斗得你死我活,朝堂外百姓过得苦不堪言再。你死守着所谓的忠良之名,却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这才是真正的罪人!”
“够了!”薛毅突然大吼一声,连带着握刀的手也不停颤抖。“薛某是个武夫,管不了什么朝堂争斗……
薛某只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生是大梁的人,死是大梁的鬼!”
徐平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亲兵捧着香案走了过来,再次点燃了一炷香。
袅袅的青烟在城楼上盘旋上升,像一条细细的绳索,勒紧了每个人的心。
“本将乃太子少保,难道不是梁臣?倘若你在意本将周忍的身份,那么长公主呢?
薛毅,香燃尽之前,给我答复。”徐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若是不降,这瓮城里的几万兵马,一个也活不了。
他们的家人要是问起,我会告诉他们,是你薛毅为了自己所谓的忠名,把他们全部推进这鬼门关。”
“你……”薛毅指着徐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缓缓闭眼,嘴唇不停哆嗦。
“爹,他说的有理啊。”薛勇翻身下马,朝着徐平抱拳施礼。“岳王府覆灭,咱们反倒成了叛军,所谓的朝廷,可给过粮草?可管过咱们的死活?莫要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