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
颐行听他这么说,抱着胸道:“您早年不也上外头学办差吗,天南地北到处跑,又不是没离开过紫禁城,有什么好感慨。”
皇帝此刻满怀柔情,正抒发感想,结果她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立刻引得他枯了眉,“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人。别人家姑娘看月亮,能看出两行泪来,你是通条1做吗,一句话就捅人一个窟窿眼儿?”
颐行被他一通指责,萎顿下来,讪讪说对不住,“我不是成心。那什么……今儿晚上月色真好。”
皇帝不理她,眯着眼负手仰望,话语里透出对往日追忆,唏嘘道:“其实在外办差,苦恼事儿很多,为了得先帝一声夸奖,多苦多累都要咬着牙硬扛。”
颐行没好意思说,心道你五岁就封了太子,到哪儿不是众星拱月,你能吃过多少苦!这会儿对着月亮伤怀,真是闲你。从没见过这么矫情男人,就该面朝黄土背朝天,让你下地干两天活,插两天秧。
可是嘴上不能这么说,说了这辈子就完了,他一气之下罚她去黑龙江砸木桩,自己这辈子荣华富贵还没享足,可不能轻易糟践了自己。
于是颐行讨乖地说:“天下第一家,看着多么煊赫,可是家大也有家大难处。凤子龙孙们不受磨砺不能成才,先帝爷就算舍不得您吃苦,也还是得让您出去学本事。正因为早年锤炼,如今您才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好,总算不枉费先帝爷一片苦心。”
这回皇帝受用了,说:“这才像句人话,长在帝王家,也有长在帝王家苦恼,既然你能理解,将来孩子到了年纪出去历练,不许你哭天抹泪,要死要活。”
颐行傻了眼,发现这位万岁爷之未雨绸缪,已经达到一种无中生有境地。
“将来孩子……”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您怎么想得这么长远呀?”
他回了回头,“怎么?难道你不打算生孩子?生了孩子是一重保障,将来能当太后,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