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呼哧呼哧喘着气。
“朕知道你怨恨朕。”他平躺着望着帐顶,一声长一声短的呼着气,话虚弱无力:“怨恨不打紧……可你不要阻拦大皇子来看朕。”
宋贵妃兀自搅着汤匙。
“朕如今虽苟延残喘,可到底做过多年太子,当过几年皇帝,又受过这番大教训……他将来要做皇帝,为君之道,他要清楚……”
啪。是汤匙碰触碗壁发出的清脆响声。
宋贵妃冷漠道:“大皇子将来自然有太傅教导他为君之道,就不牢圣上费心了。”
“太傅……”圣上却挣扎着将脸转向她:“妇人之见,糊涂。你大哥向朕讨了军权还不够,还要做太傅教导储君,又要封一等公,要免死金牌,最后连王府都要了去……你可知,身为皇帝,对他这个臣子,已赏无可赏。”
宋贵妃不以为意。她宋家自有泼天之功,自然要这天下独一份的赏赐。
“今日你借你大哥威势,得以享此荣光,他日你也必会忌惮他权势滔天,阻你皇儿皇权之路。”
“煜儿姓姒不姓宋,宋毅姓宋非姓姒。”
“迟早一日,你会明白,朕此话深意。”
宋贵妃舀了一勺药汁,重重的塞入他口中:“圣上还是喝药罢。”
圣上勉强咽下,却挣扎着又道一句:“你可细揣一番,当日宫中大乱,为何你宋家势力尽数去往慈宁宫救大皇子,却未曾拨半分与你?”
宋贵妃身体一僵,随即瞪向他:“皇儿是我的命,他若有事我活着又有何益?只要保的皇儿无虞,我如何都使得,就是一命换一命都可。圣上想要挑拨我们兄妹关系,怕是打错了算盘。”
话虽这般说,可他的这番话到底影响到了她,饶是她劝说自己当日事态紧急,而宋家势力有限着实无法两头顾及,可却还是仿佛有根无形的细线,在她心口勒了一道细痕。
三日后,国公府正门大开,九十九名府中骑兵策马而出,马上金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