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真要说的话,就是觉得脑袋后面有些凉飕飕的,还有就是脖子很轻松。
……也是,能不轻松吗?他这四舍五入等于整个脑袋都没了啊……
白河神情复杂地望着镜子里的倒影,闭起眼睛,深吸口气,再吸口气,强迫自己默数了几十个数,总算压下了内心那股想要嚎叫的冲动。
虽然勉强镇定了下来,但视觉和精神上受到的冲击仍是巨大的。白河控着面孔,小心地将折叠镜盖好,放回原处,打定主意,在内心完全平复下来之前,先不要去研究他那个奇奇怪怪的脑袋了。
折叠镜是夹在一堆书本里的,原本压在上面的还有一本牛皮封面的本子。白河方才一心只想找镜子,没注意看,现在再拿起来,却是心中一动,十分谨慎地将它翻了开来。
只见本子的扉页上,正写着他的名字。
白河呼吸一滞,将本子往后翻去。只见每个几页都有着日期与天气的记录,看上去应该是日记,书写的字迹与扉页上的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日记是他自己的——或者说,是有人想让他认为,这日记是他“自己”的。
横竖他现在也没别的记忆,白河就抱着不妨一观的心态,阅读起了日记里的内容。
他手上的这本日记并不完全,中间被撕去了好几页,中间还有好些页数,上面光记了日期,内容却是突兀的空白。剩下的,则多是一些重复的记录,内容日常且琐碎。
通过日记,他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准确来说,是日记“赋予”他的身份。
他叫白河,是一个花匠学徒,是在一年前,刚刚搬到这个小镇来的。这个小镇名叫“太阳小镇”,地处偏远,人口极少,但五脏俱全。
白河刚来时居无定所,也没有手艺。是镇上的老花匠“黑土”收留了他……
等等,黑土?
白河的动作为这不走心的名字停顿了一秒,但想想对方好歹是收留他的人,也就没有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