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顶替,他应该也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沈弗忧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明晃晃地带着嫣儿姑娘进府,真是胆大包天。
温嘉月一边想一边回了卧房。
天色渐渐变得阴沉,似乎要落雨了。
距京五百里之外的汀州,却是一片晴空。
沈弗寒翻身上马,吩咐回程。
夜间,他宿在驿站,准备写最后一封信。
饱蘸浓墨,却迟迟没有下笔。
每次写信之时,他都要犹豫片刻,不知该写些什么。
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里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不知该如何落笔。
思来想去,他终于写下一句——即将回京,约莫三日抵达长安。
笔尖顿住,他将信纸揉皱,丢在一旁。
等她收到信时,他应当还有一日便到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回京那日应当是七月二十九日。
沈弗寒便又重新提笔——七月二十九回京,可否来京郊十里亭迎我?
最后一笔落下,他停顿了一下,将这句话全部划掉。
正院最安全,他不能让她出府,更不能让她出京。
万一梦里她早逝的原因便是这次来接他怎么办?
思来想去也没拿定主意写什么,沈弗寒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天边月色正好,在窗牖处投下一片清幽的月光。
沈弗寒搁下毛笔,走出门去,站在廊下欣赏。
不期然,隔壁的厢房门也打开了,慢慢走出一道月白色身影。
虽看不清轮廓,但周身气质分外温润如玉。
沈弗寒便想起刚进驿站时,驿卒说齐国公的儿子裴怀谨有些水土不服,已经在此处住了一日了。
裴怀谨此人,沈弗寒自然听说过。
他是齐国公最宠爱的嫡长子,十二岁那年身患重病,药石无医。
幸得一位住持相救,直言只有将裴怀谨送往千里之外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