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起,东方濯一拍龙椅,伸手指着他叫道:“大胆!你竟敢质疑父皇的旨意?!”
“哼。”东方泽冷笑一声,转眼看向高执,目光看似无常,却叫人从心底无端悚然。“高公公服侍父皇多年,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此次立诏,想必公公亲眼所见?”
高执飞快看了他一眼,连忙敛目,小心应道:“是。”
东方泽又道:“那请问高公公,这圣旨可是父皇亲笔书写?”
“这还用问吗?父皇的笔迹,殿上大臣应该都认得!”东方濯袍袖一拂,语气不善。
东方泽置若罔闻,锐利目光依然紧盯高执,紧跟着又问:“那此诏为何日何时所书?立诏之时,可还有其他人见证?”
他句句切中要害,半分也不想让,一种迫人的压力随之而来,仿佛泰山压顶,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慌。高执的头不自禁又垂了几分,冷汗突然渗出额头,他低声答道:“回王爷话,此诏……乃陛下昨夜所书,并无……其他见证人。”
“昨夜?”东方泽忽然笑起来,“昨夜本王亥时离宫,父皇当时精神不济,倦怠无力,怎可能写出这般工整有力的字迹?本朝例律,若要立传位诏书,须有一品以上官员或是亲王在场亲证方能成立!此诏书分明是有人模仿父皇笔迹所立的伪诏!高执,你可知罪?!”说到最后,他声色俱厉,冷若寒冰。
一滴冷汗“啪”的一声,掉在玉阶上,摔得粉碎。
苏相如立刻附议道:“不错。前几日陛下曾言节后立镇宁王为太子,又怎么会突然写下传位诏书而无一位大臣在场?此诏,必有问题!”
众人开始纷纷交头结耳,宋无庸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高执心底一惊,抬头看他,诚惶诚恐道:“老奴……不知,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
东方泽冷笑,回头叫道:“是吗?林天正。”
“下官在。”众人之中,一名年轻官员应声而出,五官清秀,双目炯炯有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