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贺万民叩拜,当时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多年夙愿终于达成,竟是从未有过的欣喜与满足……
指下触感光滑细腻,忽然,细小凹痕引起了她的注意,翻过来一看,只见右侧裙摆下方刻着两行小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苏漓一震,轻轻闭上双眼。
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照在她侧脸,肤光胜雪,长睫如扇,神色间罕见的宁静祥和。
这一刻,时光仿佛停止流动,四周一片静谧。苏漓沉浸在思绪当中,心潮起伏,几难自拔。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来,发髻已成,别致高雅。而身后之人俊美无双,眼中柔情暗涌,手执木梳朝她微微一笑,足令天下倾倒。
苏漓立时僵住,身后之人,何时换成了东方泽?!沫香又去了何处?她竟毫无觉察?
想到方才自己的举动,怕是全被他看到眼里,脸颊不觉微微一红,飞快站起身来,将木像藏入袖中,低眸羞恼道:“此等小事,竟劳烦你亲自动手,沫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东方泽深深地望了眼她藏木像的衣袖,温柔地笑道:“你我夫妻,为你挽发,乃为夫之幸,也是为夫之责,何言劳烦?”
他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转向面对铜镜,他取笔蘸螺黛,在她眉间轻扫两下,略显苍白的面容顿时平添几分清艳之色。
她呆呆望着铜镜,竟好似痴了一般。镜中二人皆着常服,仿佛寻常夫妻自然相处,梳发描眉,彼此对镜凝望……此生最不可奢望的一幕就在眼前,千般滋味涌上心头,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臆中激荡。
苏漓见东方泽取过胭脂,欲替她点妆,猛地抓住他的手,神色有一丝慌乱,“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她飞快离开妆台,仿佛再多呆一刻,便会控制不住对这般温情时刻的渴望。
东方泽跟过来,抚了抚她的脸,轻叹道:“也好,以苏苏之容,本就无需这些俗物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