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他所接触的官员往往迂腐呆板,应付起来如鱼得水,何曾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他内心忐忑不安,偏偏不敢表现出来。
潘从右并没有表明此次到访的目的,高邮县一众官吏不免惴惴,不安的情绪在发酵,大堂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邓知县,久仰大名,起来说话吧。”最终还是潘从右打破了沉默。
邓文翰爬起身来,弓着身子道:“不知潘大人莅临鄙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潘从右脸上看不出表情:“此来也是机缘巧合,本官行经此地,恰巧遇上一桩怪事。”
邓文翰心里一紧:“哦?下官愿闻其详。”
潘从右慢悠悠地道:“我在官道之上偶遇一伙人身着巡检司的公服,袭击一队行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发生如此猖獗之事,本官出手,将那十二人救了。”
哄!堂上登时乱了起来,众官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想不到潘从右一出口,竟然是这样石破天惊的消息。
崔巡检原本在堂外站着,潘从右说完话,吓得他噗通跪倒在地:“冤枉,大人,一定是有人假扮巡检司的兄弟!”邓文翰脑袋嗡嗡作响,打起精神道:“崔巡检说得不错,定是有人假扮。”
“不着急,”潘从右摆摆手:“你可知道那十二人是什么人?”
“什么人?”邓文翰机械地答道。
“书生,十二名书生,据说是怀疑今年县试舞弊,名次被人巧取豪夺,正要去扬州府上告,却不想被巡检司查知此事,追上去杀人灭口!”潘从右淡淡地道。
哄!堂上更加乱了,众官员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惊愕、愤怒、畏惧,不一而足。
崔巡检吓得抖若筛糠,强辩道:“大人,高邮县巡检司奉公守纪,绝不会知法犯法,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哼,假扮!”潘从右腾地站起身,脸色黑沉:“樊志华何在?!”
樊志华在崔巡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