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着暖炉,淡雅的熏香细细袅袅的飘散开来,琉璃灯微晃,照的整间内室灯火通明,新来的妙凝正站在暖炉前头挑着果碳,绿阑站在衣柜处收拾着衣物,茗赏坐在绣墩上绣着手里的绣活。
“妙凝,去将周大夫请来,就说是四姐儿要诊脉。”小心翼翼的抱着苏梅放置于软榻之上,幼白转头对一旁跟过来的妙凝道。
“是。”妙凝应了一声,赶紧提着裙摆出了屋子。
一旁的绿阑与茗赏也纷纷上前,递衣裳的递衣裳,端水的端水,与幼白一道慌慌张张的忙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替苏梅换好了衣裳,幼白捏着手里浸了温水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替苏梅擦拭着小脸。
“四姐儿,疼吗?”细细的轻抚过苏梅脸上的红印,幼白声音轻柔道。
“娥娥不疼……”歪着小脑袋,苏梅靠在幼白怀里,任她给自己擦着小脸和小手。
“怎的会滑跤呢,这照壁正对着宅门口,日常可都是有婆子打扫的。”幼白一边细细的替苏梅擦着小肉手,一边皱眉道。
确实,檀菊园作为老太太的院落,这处处角落都是要打扫仔细的,特别是这种暗苔滋生的潮湿天气,那老太太常走的路,每日里定时定人的打扫两三遍都是常态。
“依奴婢看,定是那打扫的婆子没尽心。”一旁的绿阑伸手接过幼白手里的巾帕,声音微缓的开口道。
听罢绿阑的话,幼白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见幼白不说话,绿阑捏着手里的巾帕又絮叨了一句道:“奴婢听说这柳姨娘也是因为滑了一跤,这才去的命的,可见这文国公府里下头打扫院子的丫鬟奴才,也是要好好管制管制了。”
苏梅窝在幼白怀里,听到绿阑的这番话,一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片刻之后却是猛然想到,虽说这晚间露重,晨间雾浓,青砖细缝之间难免长出一些湿滑青苔,但这祠堂是文国公府重地,日日有人打扫除尘,比之老太太的檀菊园还要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