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用以给堡内之人提供日常用水。在滴水如油的宁夏镇,水比粮食还重要。
边军们的精神状态还算好,大多数人都是数代戍守,已经习惯了这种贫穷。
边军的粮食主要是来自堡外自己开垦的田地里的出产,在干旱少雨、靠天吃饭的西北,广种薄收是很普遍的现象。每个堡外都有着大片的田地,种植的都是小麦。
看过数座口堡后回返的路上,孙传庭的心情异常沉重。
朝廷确实有些薄待这些边军了。
两百年间,这些边军的祖辈和后辈,为了抵御鞑子的入侵,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鞑子终于渐渐衰落下去,而这些守边的士卒却也成了无人问津的所在。
宁夏总兵马科年约三旬左右,从祖辈起一直在军中效力,算是将门出身。崇祯七年积功升至总兵,由延绥镇调任宁夏镇。
一路上通过与马科的交谈闲话,孙传庭得知,自他到任宁夏之后,朝廷只发放过一次饷银,去年至今一两银子也未送到宁夏。若是加上历年的积欠,朝廷欠宁夏两万余边军的饷银已经无法计数。
当孙传庭问到,既然欠缺如此多的饷银,那这些边军是如何维持生活时,马科笑了笑,回禀道:“中丞有所不知,并非只有墙外的鞑子进来抢咱,咱们也是经常出墙去抢他们,然后把抢来的牛羊马匹、皮毛毡布聚集起来,由主将们派兵护送到平凉、庆阳一带发卖给商人,得来的银钱或换成油盐酱醋,或直接把银钱分到出战士卒手中,多年来就是如此维持下来!”
孙传庭嗯了一声,对其中的道道一目了然。
士卒们出去拼命,将领们坐地收钱。
发卖给商人们的战利品到底价值几何,士卒们无从知晓,大头肯定是落入主将的腰包,而士卒们得到的是维持家人生存的最低保障。
孙传庭冷哼道:“陕西之贼中,宁夏边军从贼者亦有许多吧?其所用兵甲亦为官军所配,别以为本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