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礼。
周围是茫茫人海,人/流攒动,眼前的世界却在一切动向里变成了静止的画面。
她看着站在距离自己只有大约两米远的男人,目光似笔尖,一寸一角地勾勒出他的轮廓痕迹。
他好像瘦了一点。
寒冬腊月,他依然穿得不多,高领黑色毛衣,同色大衣,双手都在口袋里,风吹起他的衣摆。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散了烟火气,眼前的缭绕褪去,男人面孔纵然在夜里也清晰深刻。
尤其那双眼睛,比三年前更能轻而易举吸引她的注意力。
陈佳肴看着,没有前进一步。
她看着周延礼主动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开口声音很沉很哑,“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佳肴弯唇露出了一个很轻松的笑,“今天。”
周延礼目光未移,视线还在陈佳肴脸上。
他想起刚刚陈佳肴仰头的模样,万众烟火垂下,他却觉得是月光在描绘她的面孔。
她在看月,他却在看她。
这画面似乎似曾相识。
这时陆寻也看了过来,看到陈佳肴惊讶得不行,“佳肴?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陈佳肴只得再说一遍,“今天。”
她表情没有变化,唇边笑起的弧度都与刚刚回答他时一样。
周延礼忽然觉得夜间寒气更重,他握拳抵唇轻咳两声。
明明周围噪杂一片,却引得三人都扭过了头。
周延礼察觉,目光再次落在陈佳肴脸上,“没事,流感,药吃很久了,估计快好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
药吃很久了,等于病很久了。
估计快好了,那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没事。
成年人对病痛的轻描淡写。
陆寻脑子里回想了下自己刚刚要周教授吃药的时候他说的什么?
哦。
不想开下去。
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