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礼确实不太舒服。
流感带来的不适虽然很浅显但却极其冗长,以至于他的反应和思维都有些迟钝。
一整天的头昏脑胀在晚上见到陈佳肴那一刻变得更加汹涌磅礴。
子夜温度更低,冷空气吞噬他最后一丝清醒。
他看着陈佳肴恍惚了一瞬,眼前仿佛出现了几年前陈佳肴还是小姑娘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修长手指勾过陈佳肴脸前的头发。
陈佳肴察觉抬头,带着几分茫然的目光撞进周延礼深沉的眼睛里。
她愣住,僵在原地。
周延礼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深色眼睛渐渐起了一层波澜,像是风吹的。
手指轻动,帮陈佳肴把头发挂到她耳朵上。
指尖与陈佳肴娇嫩的耳上肌肤轻轻擦过。
他回神,陈佳肴更僵。
有些人,说是软肋都轻了。
应该是命门。
陈佳肴愣愣地与周延礼对视。
她一向不如周延礼镇定,哪怕三年过去,在他面前,她也少了十年阅历。
以至于明明该解释的是他,她却匆匆为他找好了借口。
她唇角扬起不自然的笑,手也不知所措地勾上了头发,说:“有点乱啊,没怎么打理过。”
周延礼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会儿看着陈佳肴浑身不适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二十二又怎样,不还是一个满身空白的小孩儿?
所以他在这犹豫什么?
真是脑子被流感影响了。
可真的是因为流感吗?
怎么可能。
明明是身当局中,关心则乱。
周延礼敛了眼睫,掩去眸中更多情绪。
视线落在陈佳肴脸上,只见她依旧满脸无措。
周延礼觉得自己再不回应一句面前这小孩儿就要尴尬昏过去了,于是唇边失笑的同时,大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