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拼命摇头,痛哭失声。
都是她的不好。
哭了很久很久,泪水不尽,她谁也没见,从黄昏到半夜,双目浮肿,声音嘶哑。
赵嬷嬷一再苦劝,“娘娘,别想太多了,即便……”没了陛下,“您还有三殿下呢。”
段贵妃慢慢撑着身:“……嬷嬷,你去找迟儿。”
泪水滑下,“把他放在殿下身边吧,让他陪着他父王。”
声音又沙又哑,盯着烛火默默落泪,许久,她说:“嬷嬷你出去,我想安静一下。”
……
段贵妃坚持,赵嬷嬷不得不掩上殿门退出来了。
她很担心。
但赵嬷嬷年纪很大了,她是和曲嬷嬷一样年纪的人,这一日来回颠簸近百里的路,情绪波动太大,又痛哭了许久,人老了,身体受不住。
眼前发黑,她扶着廊柱,只能勉力撑着叮嘱宫婢务必守着,每隔一刻钟就得敲一次门,发现有什么不妥立即入内察看。
两个宫婢架着,小心将赵嬷嬷扶进抱厦。
赵嬷嬷抹了一把泪,扶着圈椅慢慢坐下,宫婢赶紧取了薄荷油。
清凉的薄荷油抹在太阳穴上,感觉才略好了些。
赵嬷嬷到底牵挂,坐了一阵,勉强扶着要站起身,谁知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
整个妙法观乱作一团,宫婢太监惶惶奔走,赵嬷嬷冲上前一把推来半掩的内殿门。
一条素白绫缎。
两只纤细的绣鞋尖微微晃动。
赵嬷嬷天旋地转,霍地栽倒在地。
……
两匹快马飞奔入京。
一匹直奔往皇宫,另一匹赶往王宁王府。
夜色,马蹄声急促。
奔近宁王府大门,整个门房都乱了起来了。
而此时的嘉熙堂。
还亮着灯。
回到京来,卸下一身疲倦,萧迟和裴月明连续睡了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