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众人的哀求,崔沔却不为所动,向外看看天色然后沉声道:“早朝开始还有一刻钟有余,尔等有时哭诉,不如速答。”
“崔某位高权重,何苦刁难群徒!”
考场中突然有人暴喝一声,急怒之下竟然抓起案上砚台直向崔沔砸去。
“崔散骑小心!”
其余考官们连忙发声示警,同时吏员们也立即冲上前与将这名考生给控制起来。
崔沔躲避不及,半身都被砚台中的墨汁淋落,一时间也是神情怒极,但也并没有气急败坏,只是按捺住心中怒火,对姚弈等几人说道:“时辰到后,请几位收缴题卷,我需先行、更衣上朝。”
“那、那这贡士……”
一旁的宋遥指了指被吏员们按压在地上的考生,向崔沔询问道。
“此徒遇事则激,不思己短、徒怨他人,品行低劣,不堪为用,不必再斟酌取舍,放之下第。袭击朝士,发去大理寺论处吧。”
说完这话后,崔沔便拂袖而去。
那被按压在地上的考生这会儿仍是神态激动的怒喝道:“崔某诘人之短,难道自己不是弄权为长?更换座主不遂则迁怒群徒,选司人事不协,岂是某等罪过……”
张岱也被晨钟吵醒,伸着懒腰走出厢房,正见到崔沔脸色铁青、一身墨迹的行出御史台,同时一名考生也被从考场揪出来押往别处,心中不免大感诧异。
他站在廊下又等了一会儿,考场中考官们便也开始收纳试卷并加盖印章,考生们则被陆续放出。
“名是应举,实则酷刑!总算煎熬结束,仿佛重回人间。”
王昌龄等人行出后,见到站在廊下的张岱,便忍不住一脸感慨的说道。
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今届省试充满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过总算也是考完了。这要换了天宝年间,遇上李林甫之流玩上一把野无遗贤的烂活儿,那才更加的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