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位小郡主面前。
晨光追在他身后,照清了殿前一路血红的脚印,腥味厚重,仿佛在死人堆里滚过一遭。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有那么多血。
后来她才知道,叶停牧一夜之间几乎屠尽了安亲王府几百人口。
如今已经十六年过去,可李嬷嬷忆起那场面仍心有余悸。
叶停牧官至宰相的路是由鲜血铺就,他此般狠绝无情,被他收作义子的秦亦,必非良善之辈。
当年宫变已成王族秘辛,李嬷嬷不敢重提旧事,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委婉劝告姬宁。
姬宁见李嬷嬷急张拘诸,虽有些不解,却耐心宽慰道,“嬷嬷不必忧心。”
姬宁合上书,轻言细语地同她解释,“我不过借秦亦拦一拦司寝嬷嬷,并无它意。”
李嬷嬷闻言,胸中稍微舒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虽说姬宁胸怀坦荡,可李嬷嬷一番话却是点醒了她,她自觉那日所言只为脱身,可在旁人看来却算不得清白。
别人也罢,可她担心秦亦会因此误解。
姬宁为人磊落,第一次拉人作挡箭牌,想着还是同秦亦解释清楚为好。
是以几日后的午间,姬宁在府内避暑的凉亭拦住了秦亦。
凉亭北面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湖,东西两侧绿竹环绕,亭内立有半人高的冰鉴,里面装满了冰块。
绿竹成荫,凉气习习,是个盛夏解暑的好地方。
秦亦在府内并无住处,游魂一般行踪不定,姬宁也不知道要去哪寻他。
是以她趁着天气炎热,在这凉亭守株待兔,守了四日,总算捉到了黑色的大兔子。
姬宁午时有小睡的习惯,这几日等得她困乏不堪,险些就趴在凉亭睡着了。
此刻看着出现在石径尽头的身影,她顿时醒了瞌睡,扬声道,“秦亦。”
秦亦像是没听见,继续提步往前走去。
姬宁愣了下,她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