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又敲响了马车,姬宁仍回了他。
可等到秦亦第三次敲响马车时,姬宁突然推开木窗,看着他,气闷道,“秦亦,你一个人是不是觉着无聊?”
所以才拿我打趣。
后半句小公主没问出口,但秦亦大抵也能听出这意味来。
他竟没否认,而是面色平静地点了下头,“有点。”
纯粹是在火上浇油了。
姬宁皱眉,她已经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她低下头,在马车的冰鉴里挑挑拣拣,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碎冰,从窗口递了出来。
许是怕弄湿了裙子,她左手扶着袖口,露出一截软玉似的手臂,骨肉纤细匀称,在这午后阳光下,被地上的黄土衬托着,白得晃眼。
秦亦低头,看见她手腕内侧正中有一颗血红的小痣,鲜明惹眼,如落在白纸上的朱砂。
不规则的透白冰块躺在她掌中,化开的冰水从她指间滴下来,姬宁朝秦亦伸了伸手,“喏,你拿着。”
秦亦伸手接了过来,占了她满掌的冰块,在他手里就只有半个大了。
姬宁仿佛在训狗,她道,“冰没化之前,不准再敲我的马车。”
秦亦看她关上木窗,又看了眼手里的冰,倒也听话,手里握着冰,直到抵到达行宫,都没再扰她。
一路马车行了两日一夜,赶在第二日太阳落山前抵达了目的地。
行宫位处陵安,陵安乃祁国粮仓,如姬宁所言,的确是山环水绕,气温适宜。
待安顿好后,姬鸣风举办了一个小宴犒劳众人。
姬宁睡了一路,此时精神百倍,吃饱后就从宫宴上遛了。
宴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众人聊得尽兴,她便也没出声,默默站起来,提着裙子悄悄地往外走。
秦亦和姬宁隔了几个座位而坐,正处在她离开的必经之路,在姬宁经过他身后之时,秦亦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她身边常跟着的贴身侍女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