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缓缓抬头,先是瞪了一眼曾安民。
曾安民抿嘴一笑。
看到这个目光,他便知道,老爹这是允了。
“这任为之身后站着的居然是长公主。”
老爹的眸子眯在一起,面上露出一抹冷意。
嗯?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老爹。
你凭什么光看信就猜出信件的主人是长公主了?
“唉。”
娄英启深深的叹了口气:
“下官当初也不曾想到,原本只以为任为之此人是在为李祯办事,直到后来发现这其中还有良友商会的影子……”
说到这里,他语气又叹:
“而且岐王也在其中,这其中水深似渊。”
“嗯。”老爹眸中不变,他接过奴仆递来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随后缓缓舒了口气。
目光首次以接纳的眼神看向娄英启:
“在户部这些年,你能坚持操守,不与其勾结,这一点做的很好。”
娄英启苦笑一声:
“也正是这般性格,才导致我儿受此灾祸。”
“呵!”
老爹眸中闪过一抹冷芒,他缓缓的抬头,朝着远方看去:
“那是本官没有入京。”
“此番既已入京,这京中的浑水…也该清清了。”
说此话时。
老爹的面容之中透着一抹毋庸置疑。
身上那股极具压迫感的大儒之气也朝着正厅之中而散!
他这是在给娄英启下定心丸!
身为三品抱薪境的老爹,自是有这个底气!
我爹牛逼!
曾安民深深的被老爹气魄打动。
娄英启也猛的抬头朝着老爹看了过去,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道:
“但那般污垢之角,在京中根深蒂固,清理又岂是一日之功?”
老爹并没有回答他,轻笑一声:
“那便不用急于一时。”
他将目光放在桌上的茶杯之上:
“茶,自然是泡的越久,越香。”
……
曾安民拿起桌上的茶也跟着喝了一口。
嗯。
品红酒的话,他还能品出一丝味道来。
但你要是说这茶……
说不上来。
“眼下,应该要做的便是先将长公主与任为之二人投鼠忌器吧?”
曾安民提了一嘴,他朝着娄英启看去,咧最笑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娄英启对着曾安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