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村子里,到处都是狗蛋、嘎子这样的名字,陈思语这个名字可太特别了。
一听就是有点学问的人才能取出来的。
不过最让李冬生惊讶的是,这村子里好像没有姓陈的人家啊。
小石棚村虽说不小,可他从小在这儿长大,就算人认不全,村里有哪些姓他还是清楚的。
就他所知,还真没有姓陈的。
“丫头,能跟哥哥说说你爹叫啥不?”李冬生随口这么一问。
这么个问题本没啥特别的,正常人见到小孩也肯定都会问他家大人。
可眼前的陈思语却像被戳中了什么隐秘,脑袋一低,嘴里嘟嘟囔囔,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来。
李冬生这才猛地一拍脑门,想起刚才那帮半大孩子的闲言碎语,说这丫头她爹是劳改犯。
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自己怕是说错话了,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李冬生继续跟着陈思语往前走,七拐八绕的,竟出了村。
李冬生这才知道,这丫头原来家住是隔壁喜鹊屯的。
等走到地方,李冬生瞅见眼前的景象,心里头“咯噔”一下。
一座歪歪斜斜的土坯房,房前晾着一床被子,补丁摞着补丁,北风一吹,里头发黑的棉絮就露了出来。
窗户纸破了好些洞,塞着些茅草,在风里直晃悠。
“这住得也太破了……”李冬生心里头想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平日里本就不大来南头,对这边也不咋熟,更没来过这么深的地方,还真不知道离村子这么近的地方还有这么穷的地儿。
这穷酸劲儿,都快赶上林倩家了。
“这就是你家吗,思语?”李冬生忍不住问道。
陈思语脸蛋羞得通红,轻轻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谢谢叔送我回来。”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往那破旧的院子里跑去。
李冬生心里头有点同情这小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