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有些扫兴,但也不好勉强。
喝不了酒,李冬生待在酒场上也没意思。
跟自己爹叮嘱了句记着少喝点后,李冬生趁着大家喝酒聊天的功夫,溜到了院子里。
李冬生蹲在枣树底下,看几个鼻涕娃抽冰尜。
青砖缝里钻出几根枯草,让钢镚大的冰尜抽得东倒西歪。
"五叔!
穿碎花棉袄的小丫头突然扑过来,"奶说你有上海奶糖!
这一嗓子不要紧,七八个孩子呼啦围上来,冻得通红的小手直往他呢子大衣上蹭。
李冬生一下像个火车站的wifi密码,谁都想蹭一下。
他忙掏出牛皮纸包,奶糖一发出来,孩子们顿时炸了窝。
西厢房檐下嗑瓜子的女人们都往这边瞅。
穿红绒线衣的年轻媳妇啐着瓜子皮笑:"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你瞅那糖都不要钱似的。。
"可不咋的!
抱着孩子的胖婶接茬,"供销社柜台都见不着这稀罕物,看来五小子这是真有能耐了。
三姑六婆们纳鞋底的纳鞋底,择芹菜的择芹菜。
只有个穿月白夹袄的身影立在井台边,乌油油的辫子梢系着红头绳。
他正愣神,裤腿突然被拽住。低头看是方才要糖的小丫头,正举着块化了的奶糖往他兜里塞:"给新娘子姐姐的!
"啥新娘子?"李冬生哭笑不得。
"你爹刚在席面上说的!
李冬生回头隔着墙白了一眼自己爹——真不知道他又吹什么牛皮了。
孩子们顿时起哄,举着糖纸折的纸鸢满院跑。
李冬生起身要追,却撞上背后飘来的皂角香。
井台边的女人不知何时到了跟前,他手肘正磕在她拎着的铜壶上。
"当心烫着。"声音轻得像雪落枝头。
李冬生慌忙后退,却见那铜壶稳稳立着,半滴水都没洒。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眉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