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上别着三副眼镜,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女店员问他:“还没选好啊?”温小花比对着柜台上的基佬紫镜框和脑门下巴上或闷骚或明骚的三副镜框:“他好像不太喜欢紫色那副,我想再选选……”
我看着他真情实感地犯愁的样子,沉了口气走过去,把那副基佬紫镜框递给店员:“谢谢,就这个吧。”
温小花心情愉悦,三副眼镜在他脑袋上齐齐闪耀着。
镜片要三天后才能拿到,今天周六,那我要周二才能拿到了,周末在家关系不大,周一上学估计够呛。
我曾一度幻想自己拉着温小花满世界地跑,穿过大街小巷,跑过还差五秒的红绿灯,赤着脚丫奔跑在郊外的田野,把跑累了打着盹的温小花骨朵介绍给乡下的奶奶……在梦里温小花轻得就像一朵云,我拖着他走一点不费力,有时候一吹大风,温小花骨朵就会在我后面飘起来,风一平息,他就安全着陆在我身后,风筝的线一直在我手里。
如今却是温小花拉着我的手走在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也不知道这叫“梦想成真”,还是“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街上的人流多起来,温小花边走边回头看我:“人多,容易走散,我得拉着你。”
“谢谢啊,你也别老回头了,脖子都得酸了。”而且没有必要这么干回头啊,我又不是壁虎,又不会留给他一条菊一文字则宗。
“没事!”温小花边走边说,“周一你也别担心,我和你一块去学校。”
“我不担心这个。”我说。
温小花回头:“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我想了想,本想说我担心上课记不了笔记,一班的讲课进度特别快,一天没法记笔记,那我得落下多少课程啊。但我没有告诉温小花,在他眼里我和他一样是天才,天才记笔记是情趣,不记也没有影响。我说:“没什么,我们回去吗?”
“天气这么好,咱们去公园逛逛吧。”温小花说。
我啥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