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从未停歇。
他缓缓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喉咙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兽潮中被一头巢穴领主抓伤的旧伤,永远不会完全痊愈,也不会要他的命,只会一点点腐蚀他。
让他只要活着,只要呼吸就会感觉痛苦。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锥在肺部刺穿又融化,然后再次凝结。
医生们称之为"霜噬症",是那只巢穴领主特有的生物毒素造成的后遗症。
他伸手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倒出几粒墨绿色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的药物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灼烧感,随后是片刻的麻木。
这是他每天能得到的唯一缓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轻盈地靠近。
蒂姆将军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安娜,我睡了多久?
蒂姆将军问道,声音因药物的苦涩而略显嘶哑。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桌上那张重新绘制的布防地图上。
安娜·彼得洛娃。
他在十五年前的一次边境巡逻中从废墟里救出的小女孩,和他的上一任副官一样。
都是他疼爱的孩子们。
如今已是诺沃斯克要塞最年轻的副官。
她手中捧着一叠文件,金棕色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军装一丝不苟。
"两个小时,将军。
安娜回答,脸上带着微妙的责备:"您应该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
蒂姆将军轻笑一声,这个动作牵动了胸腔内的伤痕,引发一阵闷痛。
"老兵的习惯,安娜。床太软,反而睡不安稳。
安娜将文件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小柜子前,取出一个保温壶和杯子。
"您的药不能空腹服用,医生说过多少次了。
她一边倒茶一边说,语气中既有军人的严谨,又有女儿对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