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安心感在悄然滋生。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荒谬。
已经完全绝望的墨羽,在被这冰冷的雨水无情浇灌的同时,竟将这种感觉当做是一种拥抱,一种来自天地的、不带任何情感的拥抱。
她放弃了抵抗,任由这冰冷的雨幕包裹着自己,从这之中获取到了一丁点的、病态的安慰。
就好像是……姜槐还在她身边一般。
那温暖的怀抱,那坚实的臂膀,曾经是她短暂的港湾。
此刻,这无边无际的冰冷雨幕,竟成了她扭曲的慰藉,一种自欺欺人的温暖。
她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
她想要做什么,不知道。
修复寂灭之后要做什么,依旧不知道。
一把刀失去了它的锋芒,失去了它的方向,失去了握刀之人,能做什么?
无非是一把废铁罢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的凌厉与骄傲,早已被现实无情地碾碎。
带着仅存的一丁点信念。
她不能让这把刀死去,不能让“寂灭”这承载着太多过往的古刀,在她手中彻底沉寂。
这是她仅剩的、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火星。
雨越下越大,风声鹤唳。
墨羽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那种迷失的感觉不仅仅是在山林之中,更是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像一个在无边黑暗中摸索的孩子,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在雨幕之中的身影,显得如此凄凉和惨淡,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狂暴的自然吞噬。
墨羽的眼睛也越来越浑浊,视线中的模糊感愈发严重,到后来看所有东西都开始扭曲、变形、重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融化、旋转。
她知道,这是自己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的征兆。
渐渐地,她产生了幻觉。
首先,她看到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记忆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