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顶着炙烤的日光,卷着袖子用柳条扫帚扫了大半个广场,身上布料华美的衣装早已汗透。汗味儿,混合着衣服上残留的菜汤的味道,夏轻尘疲倦地走到一旁阴凉的屋檐下,坐在台阶上叹着气。

就算是在宫城附近,就算皌连景袤是皇帝,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庇护着自己。眼下只是出了宫,他就寸步难行,他要如何一个人去找阿得。

“唉……”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才好?

夏轻尘将通红的脸搁在发烫的胳膊上,昏昏沉沉地坐着睡去。待他睡得浑身是汗,腰酸背痛地醒来,日头早已偏离中天了。

“啊……”他揉揉发烫的脸坐直起来,却看见太庙一侧用于供奉的铜鼎和香炉边,一条身影鬼鬼祟祟地打着转。

“嗯……嗯——”甄颖穿着自制的炼丹袍,探着身子捧起一把焚烧的灰烬,放在鼻子边嗅一下,随后立即泼掉又跑到另一口香炉里捧起一把嗅了嗅“嗯嗯!”

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个布袋来,动手将那灰烬往布袋里装。

“你在干什么?”

“嗯?”甄颖转过头去,只见夏轻尘站在身后:

“你在……偷香灰吗?”

“呵,呵呵……”甄颖有些心虚地低笑道“我只是来借用一点,借用……”

“借用?谁信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嘘——别让人听见了”甄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是朝中的谏大夫甄颖。今天太庙的祭祀上焚了牺牲,我是来借些骨粉回去用。你让我拿回去,我保证明天送你一样好东西。”

“你冒充别人也就算了,居然假冒甄颖”

“诶?我不是假冒的。”

“我跟甄大人前几天才见过,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我们前几天见过吗?”

“你还装,我真的喊守卫来了……”

“我没有……”

夏轻尘见他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