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欲动手又见他身边伙计个个精壮,想来有胆做黑市买卖的,哪个不带着一帮练家子。于是只好强忍着怒气,匆匆转身进了林子。过了两刻,崔峨果然带着几个人从林子里出来了。此时夏轻尘正坐在车边的马扎上,身后乔装成车夫的侍卫正扯着他的外衣,遮挡他头顶的太阳。
“你就是当家的?”
“不错。阁下如何称呼?”
“你不需要知道。”夏轻尘理了理腮边的发“我只问你,买这么多的镰刀,是想改锻成兵器吗?”
“什么……”崔峨心里一惊,警戒地望着面前俊美的少年。明明是坐着,那种自上而下的压力却让他心里倍感沉重。
“想要我的货就得依我的规矩。我总得知道,我是不是不小心,将兵器卖给了杀人越货的土匪?”
“既然你问得这样直接,想必我们的来历你也猜到了几分。我们不是土匪,是义军。”
“敢问当家的,义从何来?不拜王侯便能够黄粱满仓吗?都是抢劫,抢劫富人与抢劫穷人有何不同?所谓劫富济贫与不劳而获有何区别?”
“你这话什么意思!”崔峨已完全警戒了。然而夏轻尘丝毫不理会他的情绪,继续说道:
“无法回答吗?那我来替你回答吧。灾荒时起义,是官逼民反,不得已而求生存。如今官府放赈,百姓回乡,大家一心重建家园——你们却要破坏和平,滋事扰民,这是私欲,是内心对不劳而获的执念。”
“胡说!官府常年盘剥,奸商趁火打劫,即使现在为了安定民心施以恩惠。但大家若回到自己的属地,终究无法改变做牛做马的命运!你是谁,又为何关心这些!”
“我承认你有渴望自由的觉悟,但你却没有眼光与思想。我知道这个制度存在弊病,但你可曾想过,正是这个制度在维持着天下的安定。你们揭竿起义,不过是想摆脱长年劳作的辛苦,你可曾想过,起义成功之后,你们又要做什么?不再劳作吗?杀了主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