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姬寅礼暂搁了笔,舒展筋骨身躯朝后仰靠,掀眸望向公孙桓,似笑非笑,“再者,西北贫瘠土地上长出的林木,在京中这富贵窝里,有多少是陷倒其中,又有多少是扎根其中,我总得试试成色。”
公孙桓便不再言语。
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北人,他何曾没有私心,也望在朝堂之中,西北一派的官员能够扎根、壮大,名扬九州。但也知道这样是于国无意的,若真到那日,那又与今日的士林党有何区别?不过是另外一群国之蠹虫罢了。
神思渐渐清明。为国朝长远考虑,修剪蔓枝,扶持良枝,势在必行。那些所谓私心,在他满腹理想抱负面前,实不堪一击。
想通过后,公孙桓心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
“可想明白了?”
公孙桓遂恭谨的躬身行礼:“多谢殿下提点,桓朝闻道,夕死可矣。”
姬寅礼笑说:“不必说得如此严重。”
正在此时,外头宫监捧了一沓赋文小步进殿,禀说是那翰林院那三杰呈上的。
姬寅礼凤眸微挑:“人可还在外头。”
宫监忙回禀:“回殿下,他们还候在殿外,等候殿下吩咐。”
“那宣他们三进殿罢。”
“喏。”
陈今昭三人本以为就是跑一趟呈上赋文的事,哪知还会意外受到摄政王的宣召,一时间不由都有些震惊与无措。
沈砚出身世家,养气功夫足些,所以面上倒也未过多显露出紧张情绪,只伸手抻抻衣袖,整整衣冠。
鹿衡玉却没那般好的心理素质,惊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算是体会了把陈今昭昨晚乍然惊恐的情绪。不禁望向旁侧人,想问问昨夜见王驾时的情形,是否有需要注意之处。哪知一撇头,却见对方已经开始抬袖,频频擦额上冷汗了。
得了,这还能问出个什么来?
宫监再次催促了声,三人也不敢再耽搁下去,各自整好仪容,并排迈进殿中。
御座之人抬目望去,就见在殿内袅袅轻飏的沉木青烟中,龙姿凤采的三位年轻官员,自夏日午后耀眼的日光中走进了殿。
他们在御案前站立,齐齐躬身拱手,朗声道:
“微臣沈砚/微臣鹿衡玉/微臣陈今昭,恭请千岁殿下躬安。”
傲骨嶙嶙的状元,秾艳俊美的榜眼,以及清癯脱俗的探花,三位年轻官员各具风采,令人赏心悦目,着实是养眼。
姬寅礼心情不错的笑着叫起。
“见到尔等三人,方让本王明了,何为自古英才出少年。”
三人再次拱手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