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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掌柜的说,是那袁师给她夫婿在京中谋了个差。”
陈今昭深吸口气,这得多想不开,这档口来京城谋官。
不过这件烦心事在脑中转过半会就撂开了,统共南巷与东街相隔甚远,平常应也难以遇见。
翌日大清早,陈今昭就从鹿衡玉那里得知,昨日那群兵士何止是闯他们翰林院抓人,各部都有官员被他们当场拖走。甚至昨日的朝会上,摄政王直接下令将多达十数人的朝臣拖了下去,罪名当场就判了。
据鹿衡玉得知的情报来说,这些犯事的朝官们,命硬的留了条命,带着全家流放岭南去了,命好的好歹保住了一家老小,只是被掳了官职与功名,打回原籍而已。至于时运不济实属命衰的,则是直接被判了斩立决,连回旋余地都没有,当时就被押往午门即刻问斩,人当场就没了。
他们翰林院那两位同僚算是命好的那类,只是被掳了功名与官职而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一路上,两人皆心有戚戚。先帝一朝刑不上大夫,他们入朝两年甚至连廷杖都未曾见过,哪知到了摄政王一朝,却见证了何为屠刀专斩士大夫。
压抑的氛围在蔓延在朝内朝外数日,直待临近休沐这日,沉闷紧张的氛围方有所缓解。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翰林院的上官补了缺升职了,官升一级,以后每日清早,便可以随着他们部门最大上官赵掌院一道上朝去了。
但在陈今昭瞧来,她这上官丝毫没有升官的喜悦,反而全身隐隐透出股即将大祸临头的惶恐感。
想想也是,要是换做她每日上朝战战兢兢直面那位不说,还要提心吊胆唯恐哪件事做的不到位、就要落个被当庭拖走的下场,那她也得惶恐至极。
因为与沈砚、鹿衡玉他们定的是酉初时分赴宴,所以休沐这日她也没起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一觉睡醒,顿觉神清气爽,一扫前段时日的萎靡。
穿戴齐整后,陈今昭刚打了水在洗漱,就忽听外头传来阵粗嗓子的嚷嚷声,“陈、陈大人在家吗?”
颇为耳熟的粗嗓门入耳,陈今昭当即脸色一变。
几个一瘸一拐的莽汉杵在陈家门口,不由就惹得左邻右舍的人都悄悄探头出来瞧看。
“那个探花郎,他……他真住这啊?”有莽汉不敢置信问。
不都说那些京官都住的是高门大屋吗,不是说他们住的华屋外墙都是用金粉铺的吗?莽汉们茫然的看着这逼仄胡同里挤挤挨挨的破败房屋,再看陈探花家那坑洼的外墙,只觉这房子比他们西北乡下的房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