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站在原地,背对着季礼与剥皮鬼,身影在这一刻没了原有的骄傲,反而带着一种难掩的孤寂和悲凉。
就仿佛,随着乌鸦之死,也抽走了他很重要的一部分灵魂。
种种被深埋起来的回忆,突然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那些他本不愿意再去想的曾经。
……
那是一个几平米的毛坯小屋里,除了灰色、灰尘、灰烬之外,只有一个青涩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老旧的黑衣,守在这个没有门,没有出口的房间里,如同孤独受刑的牢房囚犯。
仅有一面灰墙上留有用钢筋支起的小窗口,用来通气。
每到月亮降到窗户边缘的时候,他都会垫着脚,两只白净的手艰难地搭在窗沿,努力地昂起头。
月亮西斜,光华皎洁,洒在少年灰色的眸子里。
一只小小乌鸦披着黑色的羽毛,喙上叼着一个朱红的小野果,准时飞来。
它落到了窗沿,将野果放在上面,细心地用尖尖的喙将果子推到少年可以够到的位置。
当少年手捧着野果,大口啃食的时候,它总是会用那双灵动的眼珠,默默地注视着他。
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中,少年与乌鸦,是彼此人生中唯一的光。
……
撕裂的回忆,曾经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么凄凉。
李一的背影在发抖,持续了很久,久到季礼已经跑出去很远,久到剥皮鬼的手臂重新长了出来,甚至已换好了另外一张皮。
剥皮鬼如今的样貌,像是将世间最完美的皮囊披在了身上。
那明明是一个男子,却拥有着无数女人都嫉妒的美感,任何人见到这张脸都足以被惊艳。
这张脸的主人,曾经叫做苏城河……
剥皮鬼的强大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程度,无论是邪灵还是青铜古棺,都完全对其造不成任何影响。
虽说季礼已经跑出很远,但实际上也就两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