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昏暗逼仄,苏岑深吸了一口气才捂着鼻子进去。
几日没人过来,桌椅上落了薄薄一层灰,不过房子里的东西本身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出于本能,苏岑尽量让自己不碰到房子里的任何东西。
祁林倒是没有这么多顾及,对着吴德水黑的不见底色的被褥翻翻捡捡,最后蹲在墙角的几个酒坛子前看起来。
“怎么样?”苏岑凑过来问。
祁林在几个酒坛子上逐一摸了下,对苏岑道:“根据积灰程度,这两个是新的。”
正是那两个黄色酒坛。祁林把酒坛子拿起来坛底呈给苏岑:“宫里的酒。”
“宫里?御酒?”
酒坛子早已空了,祁林趴上去闻了闻,道:“黄垆烧,庐州进贡的,往宫里送的时候也会往各大府上送一些。至于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黄酒,还是兑了水的,东市酒坊里就能买到。”
苏岑顺着往下推理:“吴德水只是一个东市门吏,平日里喝的都是兑水的劣酒,以他这条件自然也不会有人拿这么好的酒来孝敬他,那他这酒是哪来的?”
“不只是酒,还有他床上那床被,虽然已经看不清底色,布料却是上好的东阳花罗。”
苏岑盯着两个酒坛子思忖片刻,猛地站起来:“柳相。”
吴德水是他的小舅子,若将吴德水与这些奢侈之物联系在一起,只有这一种说法。
那他在吴德水遇害的当日送给吴德水这两坛酒,吴德水还因此而丧了命,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苏岑抬腿往门外走。
刚出房门只见一把剑在身前一横,苏岑蹙眉看过来,祁林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冷声道:“你再查下去,我就保不了你了,爷也不见得还会保你。”
苏岑停了步子。
等慢慢静下来苏岑才吓出一身冷汗来,他确实剃头挑子一头热了,那是堂堂柳相,背后指不定还有楚太后撑腰,就算是他现在傍上了李释,但也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