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望向村中大树。
泛白的披红挂彩似是孝布,还未褪色的则是还在跳动的鲜活血肉。
这世道,果然荒谬!
收回视线,心中已有决定。
问清楚王家地址便辞别老丈赶去查探情况,临走前还不忘再叮嘱一遍。
“我来你这里并无别人知晓,哪怕河神也不知,老丈你莫要说漏了嘴让人知道,免得记恨上你。”
老丈一愣,明白过来陈戟的意思,急忙跪倒在地。
“城隍爷说这话可是小瞧我了,小老儿敢说就不怕这些,若是真的出事,就当是去找妻女团聚,到时候还望城隍爷能给我开个去阴司的文书哩。”
“你还知道这个?”
“我看戏文上都这么写,小老儿还留了些银钱用来买路引哩。”
“能不用上还是最好。”
陈戟笑着说罢,颔首道谢,随后按他说的路线前去王家。
上河村虽然挺大,可也不难寻找。
门上披红挂彩最重的,屋内有唢呐声和哭声交错的那家便是。
屋外有骡车与马车,全部贴着大红囍字,一眼便看出是来运送彩礼顺便接嫁妆回去的。
陈戟上门的时候,正好见到一行人从屋内走出。
为首一人身上香火气息最是浓郁,比方才的兵勇浓郁数倍不止。
看样子便知道是河神庙的庙祝。
身后一位穿红挂绿的也有些香火气息,应当是给河神说亲的媒婆。
再后面才是王家众人,前面两位看年龄是陆小有姐姐的公婆,身后一个男人应当是她的丈夫。
陈戟没有急着上前打招呼。
而是施展化石术藏在边上墙壁听他们说话。
明面上看人看不出来好坏,只有这样私下里听着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
“我说喜公公,你家媳妇要去伺候河神,这是好事,你们愁眉苦脸像什么话?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们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