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彩绘的盒子盛了,请了书染来,亲自送了她吃。这些时日,香兰总时不时送些东西给书染,有时一根簪子,有时一件刺绣的半臂衣裳,有时两碗细菜,不一而足,都是好东西,可每回一点点,却显不出贵重。书染有时回赠一两件,香兰也收下,待下回便送她更贵重的。请书染过去说话,也只谈谁的刺绣好,谁的衣裳漂亮,哪个丫鬟配了小子,谁家小姐嫁了高门,绝口不提旁的。书染心里暗赞香兰高明,虽每次都送一点,可架不住隔三差五的一送,有道是拿人手短,日久天长便是欠了香兰好大的情。可她又不能说什么,眼睁着香兰是林锦楼的红人,她小心翼翼的哄着还来不及。香兰却好似无欲无求,真想跟她知心姊妹似的,拉着她的手请她常来,临了又送她些东西。故而过了几日,书染自己便坐不住了,主动到香兰房里,故意提些林锦楼的事。香兰只是抿嘴笑着,听她讲些林锦楼的轶闻等,不着痕迹的夸书染两句,偶尔才追问。书染本提着戒心,可香兰实在是美貌又和善,她便慢慢放了心,不知不觉,不该说的也说了出去。等她发觉时已经晚了,香兰却仿佛听过就忘了似的,全然不记挂在心上。
书染也吃不准香兰是什么样的人物儿,说她聪明罢,可频频惹林锦楼发怒;说她笨罢,可分明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她却能瞧出香兰是个宽厚人,有意让鸾儿跟香兰亲近,鸾儿却梗着脖子道:“什么?让我跟那小妇养的惺惺作态,还不如让我抹脖子呢!”再劝就要急了,书染只得摇头走了。
这厢她得了香兰一盒儿点心,自己尝了两块,正巧有丫鬟来让他们去库房领东西,书染琢磨着许久没见着林东绣了,她原本就八面玲珑,四处都结善缘,当下便拎着剩下的点心过来了。
林东绣笑道:“难为你想着。”命疏桐把点心接了,拉着书染的手在炕沿上坐下来,口中一长一短的寒暄,说了几句热络话。
林东绣问道:“大哥哥如何?还在营房里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