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会是个什么反应。是勃然大怒,还是拂袖而去?
徐惟贤更是盼着夏惟纯勃然大怒,将这闻安臣给发作了。
但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夏惟纯却只是微微一笑,反而夸赞了闻安臣一句:“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也罢,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强人所难了。”
闻安臣躬身:“多谢大人。”
在这种情况下,要拒绝夏惟纯,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要说什么话,也需要很讲究。稍一不慎,就有很大的可能,既得罪了夏惟纯,也在黎澄那里讨不了什么好儿。闻安臣方才思量许久,才说出那一番话来的。
他若是说小子难担重任之类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打夏惟纯的脸,因为在此之前夏惟纯已经肯定了他的能力了。而他若是再扯一些其他的,虚于应付,就更是容易让人生厌。
反而是用报恩这一条,谁都挑不出什么错儿来,而且这是被推崇的义举。闻安臣这么说,夏惟纯不但不会不高兴,反而会赞他一声有情有义。
而且黎澄也会很满意。
闻安臣之所以拒绝,一个是为了报答黎澄,二来则是为了自家的安全。夏惟纯给的条件很好,前景也很诱人,有权有势有钱的日子似乎就在他眼前,但也得能走到才成。闻安臣毕竟是根基太浅,人脉太薄,对衙门里的事情也没有精熟,去了巩昌府,让人算计死的不明不白都很有可能。更何况,他还没忘记,在巩昌府中,只怕有他的一位潜在仇人存在——担当巩昌府推官的那位张家的人,估计是不会和自己善罢甘休的。他们整治不了黎澄,但收拾自己可是容易的紧。
推官乃是知府的左右手,权力很大,主要负责刑名这一块儿,自己若是去了,正好是在他手底下干活,那还不给收拾的死死的?
而在秦州这边,黎澄对他的支持那是没的说的,绝对会超过夏惟纯对他的支持力度,而且黎澄是真心要栽培他,这是极难得的一点。而且他在秦州州衙,也算是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