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阶段开始苦捱完全不同。洛阳河南府是四京之一,地位高于他处,府中通判也有知州的资序,可后一科的韩冈都两入两府,与他同年的也有做到知州的。
这与叶祖洽本身的才干有关,能被挑选为熙宁三年庚戌科的状元,只是因为一句‘祖宗多因循苟简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投合了先帝之意,王安石又因为要变法,而把这种溜须逢迎之辞当成是号角,才让叶祖洽捡了便宜去——眼下党争归党争,但还没有到只论派系、不顾事实的地步,真没有水平,绝难在诸宰辅那边逃得了好去。
文及甫也有同样的感慨,“能将这样的文章置入榜末,王存之辈,可谓是有眼无珠。”
宗泽的名字被放在了最靠后的位置,倒数十名之列。从礼部试的前百,降到倒数十名之内,如此巨大的落差在历年的考试中也不多见。
文彦博回头,有几分不快的瞪着儿子:“你看了宗泽的卷子没有?!”
“……看了。”
“看了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排在最后?”
文及甫干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因为在策问中太过尖刻。”
文彦博重重哼了一声:“知道还说!”
今科殿试策问一题,是很多人事前都猜测到的询问阙政。
正常当然是要多说几句太后的丰功伟绩,然后批评宰辅;若想赌一把的话,就可以拿,批评太后对二大王姑息过甚,宰辅不能事先防备,如今的情况,太后不可无责——就像对郑庄公一样的批评,然后再赞一通太后的治政,来一句瑕不掩瑜。
而宗泽文章中的批评,比起后一种的手法更为犀利,尤其是批评太后与朝廷。对河东、河北的灾民用心不够,颂扬太后执政的篇幅远远少于其他人。试问那位考官敢于将这样的试卷放在前面?
现在太后的一句话,将位居倒数的考生一下提拔成状元,考官们哪一个能逃过识人不明、判卷无术的罪责?太后没有介意宗泽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