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鄂王竟抚掌大笑。”
李隆基捏着奏折的指节泛白。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正是靠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动唐隆政变,将韦后一党斩尽杀绝。
如今这三个儿子,一个是储君,两个手握京畿兵权,若真要效仿当年的自己……他猛地将奏折摔在案上,琵琶的丝弦被震得嗡鸣作响。
“传太子、鄂王、光王,即刻到武德殿见朕。”
武德殿的地砖是贞观年间铺就的青石,被历代帝王的靴底磨得发亮,此刻却映着三位王爷惶惑的脸。
太子李瑛穿着常服,腰间玉带歪斜——他刚从国子监的讲经堂赶来,手里还攥着未看完的《礼记》。
鄂王李瑶性子最烈,进门便高声道:“父皇急召,莫非又听信了小人谗言?”
光王李琚扯了扯二哥的衣袖,示意他看李隆基案上的奏折,那朱笔圈点的地方,正是他们三人的名字。
“小人谗言?”李隆基从龙椅上站起身,明黄的龙袍扫过案几,将一只玉制笔洗带落在地。
“那你们说说,为何东宫藏着‘郑伯克段’的祝文?为何鄂王府宴饮时敢讽喻周公?”
李瑛上前一步,袍角扫过地上的玉碎片:“父皇明鉴!那祝文是儿臣为母后祈福所用,抄录古籍不过是借典故表孝心。”
“至于鄂王府宴饮,不过是文人酬唱,断无讽喻之意!”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书,“这是儿臣近日批注的《贞观政要》,上面字字都是劝诫自己效仿先贤,若有二心,甘受天打雷劈!”
“先贤?”李隆基冷笑,“先贤可不会在父皇还康健时,就想着‘早定社稷’!”
他忽然提高声音,“去年曲江池畔的话,你敢说没说过?”
李瑶脸色涨红:“那是儿臣见关中大旱,劝太子提醒父皇体恤民情,何曾有半句觊觎皇位的话?定是有人断章取义!”
“断章取义?”
殿外传来李林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