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能让他儿子领一份粮秣,她可太开心了。
而杜奎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可信度:
“娘,是真的,孩儿亲眼得见!
东郊张将军那儿贴的告示,白纸黑字写的!
招夜校讲师,无论是功名有无,只要识字明理,愿教人开蒙,就供晚食,每月还发粟米!”
杜奎说的自己都信了。
“儿子正打算去试试!”
“好!好!”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仿佛回光返照般,脸上竟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挣扎着想坐起来。
“快去!奎儿你快去!别管娘!
这是…这是天大的好事!是喜事!更是咱们家的活路啊!”
她紧紧抓住杜奎的手,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杜奎能感觉出来,娘已经用了全身的劲了。
杜奎娘看着自己这个懂事的孩子,目光温柔又悲伤。
“你爹…你爹走了以后,家里就断了进项。
娘这身子骨,是供不起你读书了。
可怜你连个童生都没捞着,抄书都没人要。
没想到,现在遇上了贵人…你得…咳咳,你得抓住了!
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饿不死,娘就是闭眼…也…也安心了…”
一番话老太太连咳嗽带喘,半天才说完。
“娘!您别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杜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强忍着安抚母亲。
“您放心,儿子这就去!定为您争一口气回来!”
安抚好母亲,杜奎匆匆套上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几个补丁的旧儒衫。
这是他唯一能穿出去见人的“体面”衣服了。
这边刚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就撞见了隔壁的二婶子正端着个豁口的粗陶碗,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
“哟!杜大书生!这一大清早的,穿戴得这么整齐,又要去哪儿做大学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