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心中疑虑又消几分。
但他心中的触动并未平息,反而更添好奇:
“虞候心系贫生,拳拳之意,老朽感佩。
然则,此念因何而起?
莫非仅仅是因为今日在城外援手了陈鹏那苦命的孩子?”
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其眼界与心性颇为不简单。
似乎不应仅因一时一地的见闻而萌生如此宏愿。
毕竟你不可能因为看见道边有卖那比基尼的就坐火车去漫展看小姐姐吧!
顶多也就是翻翻抖音到头了。
而张永春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带着一丝追忆和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端起面前微凉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山长明鉴。
今日遇见陈鹏,只是印证了末将心中所想。
然而我这念头实则由来已久。
若山长不嫌末将言语粗鄙,末将倒想给山长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末将一位‘朋友’的故事。
只是这故事,乃是山野村言,恐污了山长清听。”
叶肆眼中精芒一闪,身体微微前倾,显露出极大的兴趣。
他捋了捋长须,语气带着一种智者的包容和期待:
“老朽虽忝为儒林中人,却也并非只知皓首穷经。
闲暇之时,亦喜读《搜神》、《博物》等志怪杂谈,以广见闻。
虞候但讲无妨,老朽洗耳恭听。”
好,就怕你这老头不八卦。
张永春深吸一口气,开始用一种平实却带着力量的语调讲述:
“末将这位朋友,亦是寒门出身,自幼嗜学。
然因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每假借书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时天多有大寒,砚乃冰坚,手指尚不可屈伸,却弗之以怠。
每当抄录毕,纵使家中无车马,亦以走送之,不敢稍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