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
“好个金玉其外,佛法庄严的大相国寺。
连化缘重建庙宇的和尚都容不下,却不知这满寺的金身佛像,又是用多少‘善缘’塑起来的?”
这话说得轻飘飘,甚至带着点笑意,却像一根冰冷的腚拭子,瞬间刺破了眼前这“佛门清净”的虚伪表象。
李浮光脸上的谄笑僵了一下,眼神闪烁,没敢接话,心里却嘀咕:这位爷说话怎么这么……带刺儿?
台阶上的福诚和尚自然也听到了。
他猛地转过头,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瞬间布满了被冒犯的愠怒,宛如被说胖的良子。
他眯起那双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小眼睛,打量着台阶下这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却又口出狂言的年轻武官和他身边的精明小吏。
而当看到李浮光时,福诚的眼神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是认出了这个常与寺中某些人物打交道的排岸司吏目。
福诚脸上的怒色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副职业性的、带着审视和倨傲的假笑。
他挺了挺肥胖的胃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永春,语气不咸不淡,
带着寺庙知客僧特有的、面对“外客”时那种疏离的客气:
“阿弥陀佛。
这位香客,言语有失偏颇了。
佛门清净地,自有规矩法度。
此僧纠缠不清,扰了佛门清净,贫僧不过是按规矩行事。
我庙也已按佛门清规招待他于此地挂单了数日,早已仁至义尽。
至于我寺佛像金身,皆是十方善信虔诚供奉,佛祖慈悲感化所致,岂容妄加揣测?
香客既是来礼佛的贵客,还请慎言,随贫僧入内奉茶为上。”
他说着,目光瞟向李浮光,带着一丝询问。
而李浮光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更灿烂的笑容,充当起介绍人:
“福诚大师,这位是捧日军押粮的张虞候张将军!
张将军初到汴京,慕名前来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