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外面明亮的日光透射进来,在车门开启的一瞬间扫过车内人的额头与鼻梁,周围的空气也被勾勒出扭曲的草蓝色轮廓。
——“咋样,都办完啦?法院那边怎么说?”
伴随着郑队长声如洪钟的嗓门,花祈夏怔然望着车门外的男人。
是谢共秋。
对方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皮鞋,比两年前更寡言少语了些,他自然垂落的手上拿着一只牛皮文件袋,另一只手刚打开车门,空气里细小的微尘倏忽涌了出去。
在看见坐在车里的人后,那人浅淡如水的眼眸深处,掀过一丝微乎其微的浮动,继而又归于疏离的平静。
谢共秋坐到了警车后排,李彧连忙往里面让了让,前者将文件袋里面的一部分报告递给驾驶位上的队长。
“谢共……”
男人忽然开口,嗓音清冽平直:“还要再做一次毒检。”
似乎对身边的两人视若无睹,警车发动,报告纸张反射出的光映在了那个人清冷淡漠的眉眼间。
花祈夏张了张嘴,在对方仿佛陌生人似的神情中,她迟疑一瞬,略略茫然地咽下了还未出口的声音——
对方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已经摊开了膝盖上的报告静静浏览起来,和两年前一样,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仿若经年不化的冰山。
花祈夏睫毛翕动,右手手指不自觉地在身侧悄然缩了缩。
不知为什么,谢共秋陌生平静的样子,蓦然让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清楚地,真正地具象化了时间的力量。
两年,他们已经整整两年没有联系——
f国的寒流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恰如山海迎来送往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她离开时是绿树成荫的夏天,再下飞机时已经感觉到初秋的瑟风。
两年……
已经,足够这个人忘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