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骂。她茫然打量着眼前的情形,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脑中涌起似是而非的记忆,温屿勉强理出了些头绪。
围着她骂的这群人,是原身公爹荀大福的原配、妾室,一众儿孙。
他们要将原身夫妻赶出荀家,打着原身夫君荀舫并非荀大福亲生,而是荀大福在外经商时置办的外室汪氏,与人私通有了身孕,赖在荀大福头上的野种。
荀舫的真正出身,温屿无从得知。
从他们的话,加上残存的大致记忆,她明白了荀氏众人着急忙慌,要将他们赶出去的真正缘由。
如今荀大福重病在床,已在弥留之际。
荀家是做布帛买卖的商户,家中有三间布庄。
荀大福生了五儿三女,宅邸虽宽敞,妻妾儿女孙辈们将院子填得满满当当。荀大福偏爱荀舫,让他住了宅中最好的两进院落。
荀大福还将荀家最大的布庄交给荀舫经营,引得几个儿子与他已吵过无数次。
荀氏众人早就看荀舫的院子布庄眼红,要是再不识相赶紧交出来,估计会再次横死。
因为温屿穿来时,原身坐的骡车不知何故掉进河中,万幸得经过的船只搭救。
好心人将他们送回荀家后,荀氏众人连湿衣都未曾替她更换,明显不管她的死活。
春寒料峭的天气,温屿是打着寒噤穿到了这个陌生世界。
当时她的身体太虚弱,挣扎着下床摸到箱笼,换了身干爽的衣衫,回到床上再昏睡了过去。
天冷受了寒,骡车翻倒时,这具身体又伤得不轻,稍微动一下,仿佛在刀尖上滚过般疼。
以前温屿心脏不好,养成了遇事波澜不惊的习惯。
前世到死时,温屿也没等来一颗心。能重活一次,她很珍惜。
被围在中间指着鼻子辱骂,温屿充耳不闻,坐在杌子上冥想养神。
在温屿右侧,坐着的便是“野种”荀舫,此时看不出半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