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的影子。
青白如浮尸般肿胀的脸,额头上顶着两个深紫的包。努力睁着一双微肿的眼睛,神色呆滞。
痴痴傻傻,配得无脑草包的称号。
温屿其实有些想不明白,荀氏既然下了杀手,为何不干脆趁夜里他们虚弱时再杀他们一次,反而兴师动众将他们赶出去。
只一想头便钻心地疼,温屿只能暂时放弃了。
端看荀家乱糟糟,起了杀人的心,有一就有二。
且这具身体太虚弱,毫无抵挡还手之力。
温屿当即下了决定,她必须赶紧离开。
老妇人乃是荀大福的正妻张氏,唾沫横飞说道:“三叔公,荀氏一族,哪能容得下偷人的丑事。以后我的小兄弟,还要读书考学呢。”
被唤作三叔公的老者坐在上首,露出洗得发白的裤腿,破洞的千层底布鞋。
在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留着鼻涕,目光呆滞的垂髫小儿。
三叔公慈爱打量着身边的孙儿,似乎想到了他考中状元的景象。
浑浊的双眼,霎时泛出热烈的光芒,激动道:“去取族谱来。”
荀氏众人顿时喜气洋洋,待族谱拿来,三叔公拿了笔,在族谱上划了几笔。
张氏忙拿了族谱,她不识字,脸上还是浮起了得色。
不屑瞥了眼蔫头耷脑的荀舫,张氏得意更甚了,将族谱交给儿子荀柏:“你且好生收着。”
荀大福的长子荀柏年过四十,他今年已经当了祖父,还只跟在荀大福身边打下手。他拿着族谱,与张氏一样,对着荀舫笑得一脸张狂。
三叔公端着架子,语
重心长对荀舫道:“你既非大福亲生,荀氏养了你这些年,已经仁至义尽。离开荀家以后,你们夫妻踏实做人,好生过日子。”
“温氏的父亲温举人虽已辞世,到底是要敬着读书人。温氏的嫁妆,且由她带走。”三叔公再对着厅堂中众人吩咐过,拉着孙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