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好面子是好事,被他一诈,竹子精就按耐不住了。
荀舫眉毛扬了扬,只冷冰冰道:“还钱,若不还,今朝休想走!”
有人认识竹子精,鄙夷地道:“张三牛,亏你以读书人自居,却到处举债度日,连荀家野种都去攀附!”
竹子精本名为张犇,被人叫出诨号,又被指攀附荀舫,真个人羞愤欲死,心虚辩驳道:“谁攀附他了,你休得胡说!”
“他就是被荀家赶出来的野种?”
“正是那荀五,荀大福得知当了便宜爹,被他气得病倒在床,昨日断了气,荀家正在办丧事呢。”
大家对着荀舫议论纷纷,竹子精趁机想溜走,荀舫一个健步上前,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飞快扯下他腰间的荷包。
“你想作甚!”竹子精瘦弱,不是荀舫的对手,跟只蚂蚱般挣扎,愤怒大叫。
荀舫松开竹子精,打开荷包数了数,果真如他先前所猜那样,偌大的荷包,里面只装着约莫一两左右的碎银。
“还欠我二百九十两。”荀舫心道能买得起新衫了,不客气地收下了荷包。
竹子精又气又怒,没二两肉的脸,红了白白了红,阴狠地盯着荀舫。
荀舫垂下头,更为凶狠地盯了回去。竹子精被他身上迸发的煞气吓得往后仰,拨开人群,飞快地溜了。
银子到手,荀舫浑然无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扬长而去。
他先去瓦肆闲逛,大周朝的瓦肆,与他所在的大雍朝差不多,里面铺子林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不止瓦肆,明州府的风土人情,世俗规矩,书本文字,与大雍朝皆一样。
大周朝却是他不曾听过的朝代,这里的人也没听过大雍朝。
荀舫心情沉重,一整天滴水未进,他却不觉着饿。漫无目的走到太阳西斜,直到鞋面彻底被磨破,脚趾钻出来,被地面的石子硌得一阵疼。
低头看着渗血的脚趾,荀舫勉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