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糊涂,人家现在可是举人老爷,你不要命了!”
他下了死力,张氏呜呜地含糊叫嚷,被拖拽着出了堂屋。
荀舫摇头叹息,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起身朝三叔公一礼,大步离开。
三叔公急了,连拐杖都没拿,急着追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才扎着手停下来,蹒跚着退回椅子坐下。
“无知妇人!真真是无知妇人坏事呐!”三叔公拍着大腿,气得稀疏的胡须乱颤,差点没晕过去。
荀大郎将张氏交给林氏与妻子看着,跑着赶回堂屋,见荀舫已不见人影,他转头四望,焦急问道:“五叔呢,三叔祖,五叔呢?”
“你问我作甚,你去问你那好祖母!”
三叔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荀大郎唾沫横飞道:“人家客客气气上门,你那好祖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当做仇人一样看待,左一个野种,又一个野种。人家已经是朝廷的举人,是官身!没当场翻脸,已经是人家大度!”
荀大郎被骂得抬不起头来,懊恼不已。换做是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三叔公,该怎么办呐?”荀大郎没了法子,愁眉苦脸地问道。
“能有什么法子,先前跟你祖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她就是不听!”
三叔公想起来就头疼,张氏自从荀大东家死后,性子愈发尖酸,嚣张。无论好话歹话,一律听不进去。
荀大郎阴沉着脸,眼珠子转了转,挥手让荀二郎他们出去,上前对三叔公说了几句。
三叔公怔了怔,沉思了一会,道:“自从你祖父走后,荀氏是一日不如一日。一众儿孙,拼不出个有出息之人。你家那布庄,连着亏损银子,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一大家子要张口
吃饭,家产变卖得七七八八,再这般下去,宅子铺子都保不住,偌大一家子,如何能活得下去。五郎今朝有了出息,来年春上再考中进士,以后出仕为官,手指缝中随便漏点出来,就能跟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