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
他真诚而热烈的呼喊,引得周围无数考生与送考的家人纷纷侧目。
陈平川在踏入贡院前的最后一刻回首,看到了张金宝那张涨得通红、却无比真挚的脸。
他紧绷的心弦不由得一松,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
就在贡院大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一顶朴素的青布官轿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悄然抵达。
轿帘掀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清冷的老者,身着朝服,缓步走了下来。
他正是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朝野的当朝大学士,本次春闱的主考官,张廷玉。
老者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在燕世藩那奢华得近乎挑衅的排场上,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他那沟壑纵横的眉头,微微一皱。
“哐当——”
沉重的朱红大门缓缓关闭,发出的巨响,万众瞩目的会试,正式开始!
……
会试前几场题目都比较简单,几乎难不倒人。
关键在最后一场,策论。
当题目“论流民匪患之根源及安邦定国之策”被书吏用饱蘸浓墨的笔,一笔一划写在考场中央高悬的牌板上时,整个贡院数千个号舍内,齐齐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题目太过尖锐,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直指大业朝胸腹之间最深、最痛的伤口。
它避开了所有歌功颂德的可能,逼着每一个考生直面王朝最严峻的现实。
燕世藩看到题目的一刹那,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父亲早已通过门路,让他知晓了策论的大致方向。
而且还请名家代笔,写出一篇惊世雄文,让燕世藩反复背诵,他都要背吐了,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暗笑一声,提起笔,几乎不假思索,一篇洋洋洒洒、辞藻华丽的策论便从笔端行云流水般淌出。
文中大谈君王当施以仁政,官吏需以德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