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一拱手,干瘪的老脸似笑非笑:“陈状元少年英才,心系天下,老夫佩服。只是,自古华夷之辨,乃立国之本。我天朝上国,以礼仪教化四方,岂能自降身份,与那茹毛饮血之辈,做斤斤计较的商贾之事?此举,恐有损我大业国威,失我天朝体面啊!”
他话音刚落,另一名满面油光的户部官员立刻跟上,他晃了晃脑袋,语气轻蔑:“冯大人说的没错!再者,状元郎说得轻巧,设个商部,颁发商引,就能管住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了?简直是痴人说梦!商人逐利,如水就下,今天你给他一分利,明天他就能为三分利卖了你的脑袋!到时候,军械铁器源源不断送出关外,谁来承担这个天大的责任?是你陈状元吗?”
“没错!此乃养虎为患!资敌通匪!”
“一个黄口小儿的臆想之谈,竟也敢在金銮殿上蛊惑圣听!其心可诛!”
一时间,梁党众人七嘴八舌,口诛笔伐,各种攻讦之词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声浪滔天。
他们就是要用这股汹汹的声势,将陈平川彻底淹没,将他这个人批倒批臭!
张廷玉等人又气又急,却又插不上嘴,因为他们也不了解陈平川现代人的思维方式。
现在,能帮陈平川的只有他自己。
陈平川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些奸臣污吏攻击他,脸上却平静如古井,毫不在意。
直到魏忠高喊:“肃静!”
大殿上渐渐安静下来,陈平川这才淡淡开口:“都说完了吧?现在轮到本官了。”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面目狰狞的官员,直视那位最先发难的老御史。
“敢问这位大人,”他的声音平缓,却力量十足,“是坐视国库空虚,边军断饷,流民遍地,更有国威?还是用商贾之策,充盈国库,安定万民,更能彰显我圣朝仁德?”
“这……”
那老御史脸色一白,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说他是梁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