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章甚至可能连苏小小见也没见过,却叫她沉溺至此。
苏小小行走于青楼,最善察言观色,自是看出了戴缨心上所想。
“不怕娘子笑话,小小所求,从非善终,就想来一场没有结果的风花雪月,又或是只求一个浓烈而短暂的刹那。”
戴缨喃喃出声:“浓烈而短暂的刹那?”
“那一日,小小见戴娘子同相爷在二楼笑闹,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彻底虚无了。”
“我甚至奢望相爷侧目看一眼,知道有我这么一粒浮尘,哪怕挥挥手,拂开……”
说到后来,这位苏大家更像在自言自语:“奴见他,孤坐在那,总不说话,即使飘着小雨,他也不移步,仍是坐在那儿,奴以为,他需要一个懂他之人,需要一个解语花,替他递酒温杯。”
“直到那日我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不需要人懂他,他需要的是……”苏小小看向戴缨,“他需要的是,将他从高处拉下来,回到尘间的……”
尾音拉长,没说下去,戴缨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说了?”
苏小小婉儿一笑,俏皮地来了一句:“不可说。”
戴缨先是一怔,见她笑出声,也跟着礼貌性的笑了笑。
当晚,戴缨没有早早睡去,而是等到深夜时分陆铭章归来,她知道他并非现在才回,而是一直在前院的书房理事。
“怎的还未睡?”陆铭章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往里间望了一眼,见戴缨靠坐于床头。
等他走到里间,她才开口:“今日那位苏娘子来府上了。”
“苏娘子?”陆铭章反问了一声。
“就是丽春院的苏大家。”戴缨又道。
陆铭章入到帐间,“嗯”了一声。
“大人就不问一问?”毕竟,当时苏小小使出浑身解数就为见陆铭章一面,而陆铭章的这一声“嗯”,有些过于平静。
“问什么?”陆铭章突然悟过来,问了句,“老夫人可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