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位学子闻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那中年学子拱手确认道:“这位仁兄,可是齐州人士?”
“正是!正是齐州!”那名叫孙海的学子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颤音。
“年龄、籍贯、姓名皆对,正是仁兄你!恭喜了!”那学子语气复杂地道贺。
“我......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孙海反复确认后,仿佛身体瞬间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猛然挺直。
眼眶泛红发热,脑袋里嗡嗡作响,巨大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是北方的寒门子弟,家道从他父辈起便已中落。
父辈早已放弃重振家声,终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
唯有他不甘沉沦,仍守着几卷残书寒窗苦读。
成年后四处漂泊,希望能得到哪位名士的赏识与推举,重入仕途。
可这世道,谁会去推举一个毫无背景的落魄小子?
年近不惑,仍是一事无成,受尽白眼。
直到陛下的《求贤诏》传来,他几乎是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情来到帝都,未曾想......竟然真的中了!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中了便是进士,便有资格做官。
家族不必再坐吃山空,起复有望,这让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我中了!中了!!!”他忍不住再次大喊,状若癫狂。
周围的学子们看着此人癫狂的模样,表情各异。
有的一脸羡慕,有的则面带鄙夷,更多的则是漠然。
他人的悲喜,终究难以感同身受。
礼部官员的唱名声仍在继续,平稳而清晰:
“第六百七十一名,德州,崔皓文,年三十一......”
“第六百七十名,蕲州,冉夫之,年三十......”
“第六百六十九名,兰州,沈原,年二十九......”
直到此时,众学子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