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放在一旁,让它自己慢慢冷却。
接着,简单清洗了锅之后,他又往锅里舀了水,抓了一小把花椒扔了进去,重新生火。
没过多久,一股辛辣刺激的椒香味便盖过了屋里残留的焦糊味。
等花椒水煮好,他又换了清水,往里面加了两勺盐,煮成了淡盐水。
一通忙活下来,灶房里摆了三个碗。
一碗是冷却下来的黑色鸡蛋油。
一碗是散发着辛辣气的花椒水。
还有一碗,是温热的淡盐水。
一切准备就绪。
李建业转过身,擦了擦手,迈步走向里屋的门前。
木门关得严严实实,将里外的两个世界隔绝开来。
李建业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将声音放得温和。
“幼微,药弄好了。”
“你出来,让我给你瞧瞧伤势,给你抹上药就好了。”
什么?
药?
沈幼微一惊,心里一片错愕。
刚才外面又是烧又是煮,弄出那么一股子呛人的糊味儿,她还以为是做饭没看好火,把锅给烧坏了呢。
她心里还悄悄地担心了一下。
可没想到,那竟然是建业在给她弄药。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鼻子一酸,眼眶竟有些发热。
可感动归感动,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出来?
怎么出去?
李建业的法子能不能用还两说。
更重要的是,她要抹药,岂不是得出去,要把这张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建业哥的眼前?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脸颊上那片粗糙、红肿的冻疮。
一想到自己要以这副丑样子见李建业,她的心就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